谢衣来到农田时，前几日刚做好的自动收割偃甲正在忙碌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之前沈夜问他，难道曾经失忆的影响，偃术也退步了，连偃甲的杂音也去不了，他笑着说，“师尊不觉得这声音，有鸡犬相闻之感？”

桃源仙居图是他早年刚下界不久就找到的法宝，然而就是最近，他才真正有了“桃源”的实感，不在风景如画，不在风调雨顺，而在于这点滴忙碌与温馨之间，有他爱的人。

他抬头看了眼石壁上刻着的诗，“桃源久住不能归。”，心里想着改天有时间换一首轻松点的。正琢磨换成什么好，就看见沈夜从屋舍那边走来。仙居内很暖和，他只着一件素白单衣，倒是掩盖了些棱角，透出了点温润的感觉。谢衣想到昨夜的温柔缱绻，心中爱意满溢，紧走两步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身上可有不适？”他揽上沈夜的腰，做好了被拍开然后得到一句训斥的准备，却受宠若惊地发现沈夜没有拒绝。

“想到些事。”沈夜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犹豫。

谢衣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待秦陵事了……也许可以减轻一些下界的仇恨……到时候……我们也许可以到处逛逛。你用苍穹之冕记录下许多景色，若能亲眼去看看……虽然浊气对我还是有些影响，但长居此处，只偶尔外出，想来不会太严重。”他看了一眼谢衣的表情，并没有预想中的欣喜，只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此后，神魂部分离体，我有时可能会意识不太清明，要劳烦你照顾了。”

“阿夜，你终于肯说了。神魂封印之术，听起来就凶险万分，你却始终不肯告诉我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只推说不会有事。”

“我……”

“知道你在计划我们的未来，我很开心。秦陵封印之事，我不会阻止你——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而且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后，我们应该不必再躲躲藏藏，我也想带阿夜去看看这大好河山。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瞒我什么，你愿意劳烦我，我求之不得。”

“好。”

得到了沈夜的承诺，谢衣紧了紧揽着沈夜的腰的手，吻了上去。阳光正好，即使心中还有些许担忧，也就像偶尔飘过的白云，不会挡太久，谢衣想。

第二日，二人就收到太华的消息，可以启程前往秦陵。

众人抵达时，秦陵负责守卫的太华弟子报告说，近日从铜镜中出现的魔数目渐增，仅凭他们已难支撑，果然封印加固刻不容缓。

待太华长老布置完毕后，沈夜开始在秦陵主殿施术。施术期间忌分神打扰，太华安排数名弟子护卫周围，谢衣和乐无异也守在旁边。

然而正当施术即将完毕，众人屏气凝神盯着镜上封印时，一个护卫弟子忽然持剑攻向沈夜。

谢衣和乐无异大惊，速持剑格挡，依然有部分剑气透过。

沈夜一口血吐出，而一团黑雾忽然从镜中逸出，笼罩了他，转眼间人和黑雾都不见踪影。

谢衣提剑冲了出去。

那名太华弟子被众人制住，破口大骂道：“他害了我家乡那么多人，我父母都死于非命，想要靠这个收买人心获取谅解？门都没有！需要神魂，我也可以，我一定要先杀了他替父母报仇！”

太华南熏长老迅速封住了他的声音，又派弟子在秦陵分头搜寻沈夜和黑雾的踪影。

另一边，那黑影带着沈夜在秦陵中拐来拐去，停在了一口墓室，现出身形。

那人一身黑袍，面容倒是英俊，只是脸上的魔纹暗红如血，平添了几分可怖。

沈夜意识昏沉，只知道封印大部已成，部分神魂附在了铜镜上，但却被切断了和肉体的联系。那人还压制了他的灵力，导致他几乎站立不住，被那人揽腰扶着，挣扎不开。

那人凑在他耳边带着笑意说，“大祭司别来无恙啊？”

“我倒不知何时见过阁下。”连说话都要费不少力气，沈夜脑中只有一个意识，就是拖延时间。

“大祭司倒是贵人多忘事……哦，我忘了，大祭司见过的只是我一个刚刚勉强能化出人形的分身，自是认不出我。”

沈夜反应有些迟钝，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谢衣会来的。”

他忽然僵住，那人的手已伸入他的衣袍，捏住一侧乳首开始玩弄。

“大祭司还没有想起来吗？”

沈夜脑中忽然一线清明，“砺！罂！”

“哈哈哈哈哈，大祭司终于想起我来了。不过我那分身真是没用，围着大祭司百余年，却只知道念叨憎恨与恐惧，他怕是不知道，欲念比那些好吃百倍呢，尤其是大祭司你的欲念。”

说话间，他的手往下移动，握住了那一处。

沈夜浑身发抖，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那处很快被玩弄到挺立。

神魂离体之人，意志较平时薄弱许多，他额头上沁出了汗，喘息中开始掺杂欲念，女穴也泛上痒意。

他甚至无精力去担心女穴被身后的人发现，只感到似乎是属于谢衣的灵力在慢慢靠近，只剩下一个意识，“他快来了，快了。”

砺罂顺着分身往后想要寻找他的后穴，然后发现了那处不属于男性的器官。

“哈哈哈哈哈，原来大祭司的身体居然有这美妙之处！我真是发现了个宝贝。”说着便用手指狠狠地揉了一下那个小蒂。

一声呻吟终是没有忍住，沈夜腿一软，身体往下滑去，反而将砺罂手指吞吃进一个指节。

“大祭司的小嘴真是热情。你那徒弟似乎快追过来了，我带你去个更有意思的地方。”说罢又化作一阵黑雾带着沈夜消失了。

秦陵主殿中的人正议论纷纷，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砺罂却忽然带着沈夜现身于众人面前。此时沈夜面色潮红，衣衫不整，砺罂的手没入衣襟四处游走。

“让他们也开开眼，欣赏一下大祭司美妙的肉体？若是大祭司不肯，不妨开口求一下我。”砺罂在沈夜耳边状似亲密地说。

“放开他！”乐无异持剑砍向砺罂，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下来，连退几步。

“啧，全盛的沈夜也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这些联手都打不过我的一个分身的小家伙，真是不自量力。”

沈夜此时才反应过来砺罂刚刚说的话，才意识到现在他们已经不在刚才的墓室，而是在主殿中，周围是太华山众人和乐无异，而他正在这些人还有自己的徒孙面前被肆意玩弄，砺罂甚至有可能扒掉他的衣服，让他双性的秘密现于人前。

砺罂的手指再次捏住了他的花蒂，又掐又揉，随后又开始在穴中缓缓抽插。

无论如何，他不会向他求饶的，他闭上眼睛，尽管身下已湿意泛滥，咬唇硬是不肯再发出一丝声音。

“阿夜！”谢衣从门外冲进来，汇聚灵力朝那人砍去，屏障闪了一瞬，又恢复如初。

“你这个徒弟倒是比刚才那个强不少，可惜还是不够。”他用另一只手扯开了沈夜的衣襟，露出了之前已经被玩弄红肿的乳首，一只手从他身下抽出，带出了些黏液，悉数抹在乳首，在秦陵的灯火下闪着淫靡的光。

沈夜颤抖得更厉害了，他感到砺罂的一只手已经附上了他的腰封，下一步，下一步，他无力去想，混沌的脑中似乎有个更重要的事情。

太华山众人不知该如何面对此等场景，纷纷不忍地转开头。

南熏长老开口道，“我们把灵力借予谢偃师，助他打破屏障！”

乐无异亦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朝谢衣喊：“师父，用晗光！”说着便把剑抛了过去。

谢衣手持晗光，开始积聚众人灵力。

“先加固封印！呃啊……”沈夜终于想起来了，这半成品封印既然挡不住砺罂来到人界，自然挡不住他回去，不加固封印，他往来自如，一切都白费力气。

这一喊用了沈夜大半力气，喊完后再无余力克制呻吟声。众人也从惊慌中反应过来，几位被选作沈夜替补传授了神魂封印之法的高阶弟子开始施术。

砺罂哼笑了一声，“果然还是大祭司聪明，若他们在我带你离开的时候悄悄加固封印，我怕也要伤伤脑筋，可惜，晚了！”

就在谢衣聚灵完毕劈砍过来的一瞬，他卷着沈夜，钻回了镜中。剑气震得巨大铜镜晃了几下，但已无沈夜和砺罂的身影。

谢衣气空力竭，单膝跪了下去，用剑撑在地上，乐无异赶上来扶住他，无助地喊了声师父。

“既然抢走了这么美味的大祭司大人，我也投桃报李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铜镜中传来砺罂的声音，“有比我更强力的魔打算带大军入侵人界，一个月内就将从这里发动攻击，你们这个封印，怕是需要再加固至少两倍哦，哈哈哈哈哈……”众人心中一惊，开始窃窃私语。

南熏长老用手势命众人安静下来，走向半跪的谢衣：“谢偃师，此番是我们太华管教弟子不严……我们定会严惩……”

谢衣借着乐无异的搀扶站了起来。惩罚？仇恨？这些又有什么用。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进入魔界的方法，把沈夜救回来。他不能拖延一分一秒，沈夜部分神魂还在铜镜封印上无法回体，灵力未复，身上还有施术中断的反噬之伤……

那黑袍人对沈夜做的事，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敢想象沈夜被虏去魔界之后，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请恕在下无力关心其他。”他推开身旁的乐无异，转身朝门外走去，步伐些许不稳。

“师父，你要去哪儿？”

“去救他。”他头也没回，但为什么眼前越来越黑？他听到无异在身后焦急的喊道，“师父！”，然后陷入了彻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