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大祭司派来给谢衣帮忙的祭司已经都回家休息了，谢衣依然在忙碌。祭司们只能大致帮他挑出或许和魔界相关的书籍，他必须本人亲自确认，不能错过一点点字里行间的信息。 不知不觉天亮，已经是来到龙兵屿的第三天，光从窗外透进来，谢衣吹熄了已经快要燃尽的油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他有了一点进展，找到了一些关于辟邪妖族的信息。今天等那些帮忙的祭司来到，要请他们重新筛选关于辟邪的书籍。

　　祭司们还没来到，倒是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生灭厅外的守卫来通报说，“有一个叫乐无异的人说是您的徒弟，要见您。我们让他在侧厅等候。”

　　谢衣急忙赶到侧厅，一进门就开口问道：“无异，有什么进展吗？”

　　“嗯，师父，太华山在秦陵发现了一个碎片。这个碎片似乎有吸引神魂的作用，这碎片靠近魔界往来之镜的时候，实施神魂封印之术的几位太华弟子都感到了拉扯神魂的力量。他们的神魂和本体还有联系，所以他们控制住了附在往来之镜上的部分，但诸位长老的确是感受到有什么进入了碎片，所以猜测可能是太师父的神魂，因为被切断了和本体的联系，而被吸入了碎片中。虽然不知道能有什么用，但既然这里面很可能有太师父的神魂，还是交给您比较好。”无异说着把那块白色的碎片从怀中拿了出来，“这个碎片的作用有点危险，倘若到了有心人手上，可能会酿成大祸。所以目前除了太华几位高阶长老、我还有师父您，并不曾告知别人，师父您一定保管好。”

　　谢衣接过了那块白色的碎片，摩梭了一下，揣入怀中放到了贴近心口的地方，“我会小心的，替我谢过太华诸位长老。”

　　“那师父您这边有什么进展吗？”无异挪了一把凳子过来，让谢衣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他旁边。

　　“我找到了一些关于辟邪妖族的信息。他们似乎看守着一条魔界和人界往来的通道，已有数千年之久。只是不知该去何处寻找通道的入口或是辟邪的行踪。”

　　“妖族？那也许我可以请夷则询问他的母族是否有相关了解，还有太华山秘境中的温留前辈，也是一只大妖。”

　　“那就麻烦无异了。”

　　“没问题！救出太师父也是我的责任，我会很快带消息回来的。”无异拍胸脯道，犹豫了一下，又嘱咐了一句，“师父，你要保重身体。”

　　谢衣愣了愣，想到可能自己熬了一夜的疲倦让无异担心了，安慰道：“放心，我只是睡得少了点，不会有事的。”

　　乐无异离开后，谢衣又忙碌了两日，等到了叶海。他之前托叶海帮他寻找可以在魔界中隐匿气息的法宝。叶海是四海为家的大妖，想必知道不少妖族消息。他现在又从书中得知，辟邪镇守的通道，在人界并无固定的入口，而是由辟邪强大的力量打通，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辟邪，于是向叶海询问关于辟邪的事。

　　“找辟邪？这太难了。”叶海听了谢衣的计划，皱着眉摇了摇头，“辟邪自很久以前就离开人界了，以至于现在的普通人或妖都认为他们已经灭绝。我倒是听过一些辟邪在人界偶有现身的传闻，但都不知真假。即使是真的，我们也完全不知道他们会在何时或者何地出现，该怎么找呢？”

　　“既有传闻，总会有些线索的吧？我知道很难，但这些传闻，你是听谁说的，循着线索，也许能知道传闻的源头。”谢衣自是不肯放弃一线希望。

　　“既然是要救你重要的人，我一定会尽力的。我会找所有我认识的妖帮忙打听。还有，这是你托我找的法宝，这一个可以隐匿气息，还有一些其他的，能部分克制魔气，但恐怕只对低等魔有些用处，就不知能帮到你多少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谢谢你。”谢衣接过那些的法宝，收在了偃甲箱里。

　　“你变得客气了不少。”叶海叹了口气，“想来我还欠着你不少乌金、连金泥，这个谢字就不必再提了。”

　　“我……”当初找叶海的时候，他就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叶海认识的那个谢衣。但救人要紧，也顾不上那么多。好在叶海听到自己的要求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曾问及其他。如今他提起这个，倒叫谢衣不知该如何解释。

　　“算啦，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能感到你的气息有变，不过你一直以来都有很多秘密，也不影响我们做朋友，我自己认定你还是谢衣就够了。”叶海无所谓地摆摆手，起身准备离开。

　　送走叶海之后，谢衣回到自己的临时居所思考下一步计划。龙兵屿相关的书籍，他都已经阅读记录完毕。既然偶有辟邪现身人界的消息，他们也未必只跟妖族打交道，也许应该找消息灵通的门派或者组织打听一下，正思索间，他感到胸口那片可以吸人神魂的碎片开始微微发烫，赶忙拿出来，发现那碎片闪着微光，然后一个模糊的人影浮现在了空中。

　　“阿夜！”谢衣伸过手去，穿过了人影，什么也触碰不到。

　　“我只是魂体，你碰不到的。”熟悉的声音响起。

　　谢衣几乎要落下泪来，“你……你怎么样？”

　　“我一直在休养，直到今天才积聚了足够的力量现身；魔界的那部分，我知道的不多。之前在秦陵我无法和那部分神魂联系，是因为封印术被中断的反噬作用，现在封印术已经消失，按照道理，我是可以和他取得联系。只不过另一部分神魂和肉体现在都在魔界，魔界和人界基本不连通，我只能在有一些微小的缝隙短暂打开时感受到一些东西。”沈夜顿了顿，看了眼谢衣焦急的眼神，思考了一下措辞，“他还活着，但是被沾染了魔气。”

　　“不可能！你不是有神血护体吗？当年心魔砺罂感染了所有流月城人，也没能让你沾染魔气。”

　　“虽然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想来整个流月城也只有当年神农留下的一滴神血，在我体内的力量更是有限，即使神魔互斥，当年砺罂不能沾染我，恐怕也只是因为他的魔力不够。”沈夜看到谢衣担心的神情，安慰道，“其实沾染魔气也没什么，烈山部人不是都沾染了吗？这样一来，我不再惧怕人界浊气，未尝不是因祸得福。”事情自然没有他说的那么好，他大概猜到自己的肉体和另一部分神魂正在魔界经历什么，但此时，还是不要告诉谢衣了。

　　“我还有个猜测，兴许对你也有点用处。”沈夜看谢衣并没有被安慰到，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果然谢衣暂时停止纠结沾染魔气一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断断续续听到一些话，那个掳走我肉体的魔，可能就是砺罂，一个更厉害的砺罂。”

　　“什么？！”谢衣惊讶道，“砺罂不是已经……”

　　“我们毕竟不了解魔，他和我们认识的砺罂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他似乎有砺罂的记忆，但比砺罂更强，应该也是心魔。至少你在找对付魔的方法时，可以着重从心魔入手。”

　　“我知道了……阿夜，你等我。”

　　“嗯。我并不能现形太久，先回去休养，需要的时候我会再出现。”空中的人影变淡了些，“谢衣，不要太累了，不管哪一部分我，都会等你的。”说完，人影彻底消失，白色碎片的光芒也消失了。

　　谢衣拿起碎片，贴到了唇上。如果这一部分神魂能偶尔听到那边的声音，那另一边也许也可以听到他的话，他对着碎片重复着，“阿夜，等我……”

　　几日未睡的疲劳终于将他淹没。

　　 　　“阿夜，等我……”

　　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是谁？声音很熟悉，他却想不起来。

　　此时的沈夜，正被砺罂抱在怀中，置身于一个浴池中。蒸腾的水汽让他的全身都泛着粉红，砺罂爱不释手地上下抚摸着，心里想：这比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好多了。怀里的人似乎又有点走神，砺罂有些不爽，惩罚性地捏了捏那人的臀肉，得到了轻微地挣扎。这样才好，有点挣扎，但又逃不脱自己的掌心，砺罂一边想着，一边将灼热肿胀的分身塞进身上人的臀缝间摩擦。

　　“啊……哈……”食髓知味的身体仅仅被摩擦臀缝就已得趣，身下的两个小口在被肉棒擦过时，忍不住张合，盼望着它的进入，但理智没有那么快缴械，“你……到底是谁？”

　　“阿夜怎么还问，我不是告诉你许多次了吗？我是你的主人，是你心甘情愿奉献自己身体的神明。”惑人心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的主人把手指插入花穴一截，得到了热情的吮吸，“你看，你的身体多么欢迎我，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不……”他还想追问，但身后的人显然不给他机会。那人把手掌附上了他微微鼓起的小腹，被附的地方渐渐发烫。

　　“啊！不……别动……”沈夜突然睁大了眼睛，仰起头高声叫了出来，那声音中夹着快感，又充满痛苦。体内的那些活物因为受热而疯狂寻找出口，在他的子宫、阴道和肠道内四处顶弄吸吮。“别咬……啊！”

　　砺罂用术法压制住沈夜的挣扎，把手伸到他的膝弯下把他的双腿打开。沈夜仰着的头靠上了他的肩膀，他侧过脸舔了舔他的脸颊，品尝到一滴泪水。

　　“乖，像之前一样，放松，让你的小朋友们出来。”他轻声诱哄着。

　　怀里的身躯慢慢软化，偶有颤抖，砺罂知道，是那些小家伙又顶到了他敏感的地方。他盯着那两个小穴，看它们张张合合，耳侧是细碎的喘息呻吟，砺罂觉得自己的分身又硬了几分。

　　太慢了，看来还是需要自己帮帮忙，砺罂把沈夜的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腿上，腾出一只手再次附上了他的腹部，从上向下按压。

　　花穴的小口那里，终于露出了一个头。池水的温度也不低，它似乎有些犹豫，进进出出试探，来回的抽插几乎把身上的人推至高潮。砺罂手抚上那人涨到发紫犹自颤抖的分身，感受着怀中身体的战栗，在他耳边安抚道：“乖，很快就让你释放。”

　　第一条魔鳝终于决定游出来，紧接着，其他十几条陆陆续续从沈夜的花穴和后穴口游出。不间断的刺激让快感不断攀升，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呻吟声越来越高，直到所有魔鳝都离开他的身体，高潮戛然而止，紧接着泛上来的是无尽的空虚。身体已经适应了被填充的感觉，此刻空了下来，想要……

　　砺罂将怀中的人转过身来面朝自己，分身顶在他的花穴上感受着它的欢迎，哼笑了一声，卸了托着他的力道，同时解开了对他分身的束缚。

　　身体猛然坐了下去，花穴将粗大瞬间吞吃到底，肉棒的头部撞上宫口。本就濒临高潮的身体瞬间绷紧，随着一声呜咽，砺罂感到分身的头部被子宫溢出的汁液浇灌，腹部和胸膛上也沾满了沈夜的精液，怀中的人达到了分身和花穴同时的高潮。

　　高潮过后的身体脱力倒下，几乎要落入水中，砺罂一把将他捞了起来，让那具身体紧紧贴上自己，盯着那双迷蒙的眼睛：“阿夜，我让你舒服吧？”　

　　回答他的只有无意识的哼声，砺罂把这当作答应，心满意足地说：“那么阿夜也该让我快乐一下了。”说罢再次将沈夜的分身缚住，花穴中依然硬挺的分身开始顶弄了起来，深深浅浅，越来越快。

　　身体和意识都仿佛在海浪中起起伏伏。我到底是谁？这就是快乐吗？

　　直到最后，当滚烫的热液注入身体，熟悉的饱胀感让他感到安心。他又被张开双腿，等待着那些小朋友回到它们熟悉的巢穴。

　　一切终于结束了。

　　他也回到了他的密室，温热粘稠的血液再次覆盖他的全身，熟悉的感觉和气息不再令他发呕。

　　他想起回来之前，那个自称是他主人的人抚摸着他凸起的腹部，跟他说：“不久，你就会怀上我的孩子了。你习惯了这些小朋友，怀了孩子后也可以少受些痛苦。”

　　“孩子……母亲……”他无意识地低喃，体内的蠕动和周身的温暖，仿佛他的孩子，和不知面容的母亲的怀抱。

---

碎碎念：

活物这个梗第一次跟姬友描述的时候，她以为这是触手系的爱好，然而实际上，重点不是触手系，而是关于母性。所以结尾时的场景，是一个人，浸泡在母亲的羊水中，同时也作为一个母亲怀着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就要说说我对沈夜的歪曲理解了。

原作中，沈夜是没有出现母亲的，他只有一个父权意味非常明显的父亲。这种母爱的缺失，在我感觉，是从两方面来弥补的。

一方面，有着母亲投射的一个角色是华月。为什么这么说？原作的设定，华月单恋沈夜，但她的感情中，“怜”和“护”的成分非常多。最明显的是最后的“无论如何，我要护着他”。更隐晦一点的是，华月和沈夜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是有矛盾的，沈夜用过类似“放肆！”，“你要违抗本座命令！”之类的强权式的语言去压制她，反而并不成功，大多数时候，华月最终同意了沈夜的做法，是在沈夜“示弱”之后。比如，有一个场景是，两个人本来在争执，互不相让，然后小曦哭着找哥哥，沈夜不得不去经历每三天一次的痛苦，在哄完小曦之后，华月从本来的毫不想让变成了我明白你的苦衷。是对沈夜的怜爱，而不是沈夜的权力，让她让步。而沈夜，其实也是习惯在权力压迫不成功之后，转而用柔和的方式让华月让步。这不是一个下属对上司、傀儡对主人的态度，更像母亲对孩子的纵容。

另一个弥补的方式，是他自己做“母亲”。他养过两个孩子，小曦和谢衣。这两个孩子都是失去了父母的。在养育过程中，他扮演了父亲和母亲双重的角色。有的人可能会说，父亲也可以很温柔，为什么因为他对待孩子很温柔，就说这是母亲的角色。当然，没有错，父亲也可以很温柔也可以感性，这里只是用了符号化的方式。沈父是一个符号化的父亲或者说父权的代表，而沈夜在长大之后，是有和父亲相似的地方的，他模仿沈父当一个父亲以及当一个权力者，但他的表现与沈父又有很大的不同。他小时候的本性是有点像一个小女孩的，敏感多情温柔，这一部分的他并没有消失。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他偏感性，用了很多感情化的方式。一个鲜明的对比就是沈父抓叛逃的沈夜沈曦和沈夜抓叛逃的谢衣时说的话，沈父都是“听话”这一类的命令式，而沈夜更多从感情的角度入手，当然，这个时候，谢衣已经长大了，这个感情化的方式已经更像情人的模式，而不是我上面说的母亲的角色了。

因为这种扭曲化的解读，我就很想写这个既是孩子又是母亲的场景，于是有了第四章的梗。